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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進府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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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已是黃昏,夕陽的餘暉給大大小小的屋檐鑲上了金邊,村裏的霧氣已散去多半了。

少年剛進房門坐下就聽到,外面一中年男子大聲喝道:“那個上山的人來?小二,你快說,不說,可別怪老子掀了你的店!”

“爺,爺……您別動怒,他剛出去了,您看……要不……在這喝杯茶等等。”

中年男子松開抓在小二衣領上的手,說:“好,我就暫且信了你的話,要是過了半盞茶時間他還沒回來,老子就砸了你這店!”

“爺,您坐,我這就給您倒茶去。”小二匆忙溜進了後堂,便閃身來到少年的房門口。輕聲叫道:“公子……公子,您在麽?”

少年把門打開,小二忙說:“公子,陳家富的仆人找您去他家,這可怎麽好?”

少年微笑,說:“小二哥,謝謝你在前堂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先去招待他們,我自會處理。”少年轉身走進房間,小二本想再說些什麽,但見狀只能搖搖頭走開了。

正當小二端著茶走出後堂,就見少年微笑著從店門外走進來。往茶桌上一坐。那群人發現他進店,便起了疑心,向店小二問道,這可就是上山之人。

小二本想搖頭否認,卻見亓天笑答:“不知幾位大哥找在下所謂何事?”

大漢一聽,起身便把亓天圍在中間,一個身穿黑色長衫,腰紮白色綢帶的大漢吼道:“我家老爺請你去,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少年擡起頭瞟了一眼大漢,“不知道貴府找我何事,應該沒什麽用的上我的地方吧?那我就不必去了”。

大漢一看少年不識擡舉,抄起手中的大刀架到少年的脖子上,“你必須現在就跟我們走!如若不去可別怪我手中的刀不留情面。”

只見少年用手指彈開脖子上的刀,輕松地說道:“情面?笑話,你也要有那本事,你們回去告訴你們那…霸主老爺,今晚我自會去見他,決不食言。”

另一大漢一聽此言,正準備上前,直接捆了亓天去府裏,卻被剛才那位黑衣大漢攔住。示意他回府。原來黑衣大漢發現自己手上的刀被少年剛剛這麽輕輕一彈已經震出了一道缺口,而自己手上的虎口也被震的發麻。大漢自知遇到了高手,對方跟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水準,動起手來必非死即傷,這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少年既然毅然決然的說去,定會去了。一番思量後,黑衣大漢便帶著眾人離開。

黑色的夜空如巨大的幕布包裹著村莊,慘淡的月色照映著街道,只怕那陰曹地府的路上都沒現在這樣寂靜。而這時陳府上下卻吵翻了天。大堂中,一位白發老者坐在紫檀雕花靠椅上,一身上等絲綢包裹著瘦骨如柴的身軀,衣服在他身上就如毛豆皮蓋在螞蟻身上顯得無比碩大。但就這樣的骨瘦如柴的身軀裏卻流露出刀尖般淩利的氣息,讓人肅然起敬。

“爹,您快叫人去把他劫來呀!我看那小子就是為逃走籌集時間。要不怎麽現在還沒來?”陳家大少爺站在大堂中央來回走,不時的望著門外。焦急的情緒溢於言表。

“已經等這麽久了,多等一會無妨,淇兒坐下。你這魯莽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陳家富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著急,但礙於身份,穩住大局才是正事。

“爹,你怎麽就不急呢?那小子不知道施的什麽法,盡能壓住妹妹體內的妖氣,要是他能來幫忙,妹妹說不定就能脫離那樹妖的控制,妹妹就能得救。您快派人去抓他。”陳淇看老者並沒吭氣,窩著火說:“您不派人去,我去!”

他剛邁出大堂的門檻,就見一青衣男子恰巧也剛進正門朝他們這邊走來。陳淇喝道:“你是誰?誰叫你進來的?”

青衣男子並不看他,又向前走了幾步,向老者鞠躬,“晚輩亓天見過陳老爺,不知叫晚輩前來所謂何事?”

陳家富站起身,碩大的袍子被風吹的像氣球般鼓起。他迷起眼睛看著青衣者,問道:“是你去了山上?”

“正是在下”青衣者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可看出了什麽?”老者冰冷的聲音從嘴裏發出,明明是疑問的語句卻顯出他已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肯定。

青衣者只是含笑看著老者,並不作答。

老者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看出來了,那梨樹是妖,要不你也不會用法術制止住她的妖氣。我們請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們把吾家小女救出來。只要你能幫忙,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少年負手而立,語氣平淡:“我要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你給他講。”老者指著陳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陳淇兩三步走到大堂中,“上個月,我同小妹去山上游玩,可在山頂卻迷了路,走進一片繁茂的森林,森林裏的樹木高聳如雲,地下的落葉厚厚的堆積在泥土上,踩在上面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甚是奇怪。我和妹妹就想穿過叢林看看我們到了什麽地域。可是走了很長的路還是在森林裏,而且看不出是什麽時辰。妹妹害怕想往回走,我看周圍依舊是森林,這往回走也不一定就能出去。於是叫妹妹去找些木材,點上火堆。而我自己便去找食物了,想休息會再上路。”

講到這時,陳淇突然擡頭看了一眼亓天,本想看看他是否相信自己所說,畢竟這些事別人都認為是胡言亂語來著。可確發現青衣者正對著自己微笑,甚是尷尬的他連忙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講:“我走去找食物的路上,突然聽到妹妹的驚叫聲。連忙往回跑,卻發現天空上聚集了無數只巨大的怪鳥,它們長的很像鷹,但是卻比鷹個頭大了五六倍,一身紅色的羽毛像熊熊火焰,鋒利的爪子閃爍著淩冽的光芒。”

“老爺,不好了,山上梨樹的花謝了。”陳淇的話語被外面突然而來的喊叫聲打斷了,但是他的臉上依舊顯現出驚恐的神色,似乎那巨大的怪鳥是地獄的修羅,要來取了他的性命。

老者瘦弱的身體微微一顫,對著青衣者請求到,閣下,還是請先隨我們去山上捉妖吧。

“不急,等講完,再去也不遲。”青衣者胸有成竹地對著老者溫婉一笑。

老者看向陳淇示意讓他繼續把故事講下去,陳淇陷入回憶中:“當我趕到妹妹那時,看到一位少女擋在妹妹面前,她們周圍被白色的光圈包圍著,那女子手裏不斷形成白色的圓球拋向巨鳥,可巨鳥卻靈活的躲開了少女的攻擊,依舊在上空盤旋,不進攻也不離開。我知道自己就算上前,也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那女子,於是躲到了一個大樹後面。後來那個女子好像體力消耗太多,手中拋出的圓球越來越透明,罩在她們周圍的光圈也逐漸的縮小了範圍,巨鳥似乎知道時機到了,它們急速俯沖,用利爪去攻擊少女。少女就不是巨鳥的對手,她肩上的衣服被巨鳥的利爪抓的破爛不堪,透出道道清晰可見的血痕,汨汨的鮮血從道道血痕中成股流出,頃刻間碧綠的翠煙衫就被染紅了。但是她卻用僅剩下的光圈罩住妹妹,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拿著劍沖了出去,就算自己這次死了,也不能讓個弱女子承受這般痛楚。沒想到她看到我卻說:‘你們快跑去那邊那棵樹的樹洞,它能帶你們回去。’我拉著妹妹就向她指的那棵樹跑,到達樹洞時,只見白光一閃我又回到了山頂,妹妹卻不見了。我巡視一圈卻發現周圍多了一顆梨樹,梨樹上散發著霧氣。我在樹的周圍大叫妹妹的名字,卻依舊沒找到妹妹,累了後就靠著梨樹睡著了。夢裏我看見妹妹站在我面前說: ‘哥,你回家吧,我和這棵梨樹合為一體了,只有這樣才能救她。我不能讓她為了救我而死。’我醒後就匆忙回家找爹,可我家請來的法師沒一個有用的。妹妹現在還是被困在樹裏。”陳淇講完,雖然心裏極度認為少年肯定能救妹妹,但卻好不禮貌的問青衣者:“你到底能不能救我妹妹?”

“能救如何,不能救又如何?”少年挑眉問道

“不能救就請你不要把這事洩露出去,要是你敢在外面洩露半句,我家定能讓你以後再說不出一個字。如若能救,那麽就另當別論。”少年理直氣壯的對著青年威脅到。

青年哈哈大笑,說:“公子這樣的人,沒死倒是可惜了。”陳淇氣的上前就準備給青衣者一拳,卻被老者攔下。厲聲喝道:“淇兒,你給我出去!”

陳淇氣的翻了個白眼,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正堂。

老者走到青衣者面前,正要鞠躬,卻被青衣者上前一步搶先扶起,老者對著青衣者再次說道:“還請閣下救救小女,老夫感激不盡。”

“你就那麽肯定我能救?”青衣者笑答。

“如若老夫沒看錯,你肯定能救小女,淇兒剛才口出狂言,還請閣下見諒。”

“好,既然你就那麽肯定我能救,我就試試看。看來那棵樹妖並不是害人的妖精,待我收了她,放你家女兒出來。禮就不必了,能否給在下準備一匹上好的幹糧和良駒,在下要去雪國(村莊的大小店鋪都關門了,他沒地方買馬,只能乘火打劫咯)。”

老者含笑的點頭答應,又道:“閣下如若沒事,請現在就隨我們上山。梨樹的花謝了,我很擔心小女的身體。”

青衣者答: “好”。一行人便匆匆的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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